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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的“路”

——解读散文集《白桦树皮》

2013-08-01 17:30:27来源:福清新闻网  作者:江少英

  在陈金辉老师的散文集《白桦树皮》中,那些并不遥远缥缈的青春往事,通过作者深情的寻访,闪现出一种令人扼腕叹息的忧伤、悒郁,当然也有甜蜜;而那些熨帖的生命细节,带着人文温度和理想主义的遐想,被精致地镶嵌在作者的心路历程和情感履印中,是作者朝向童年、青春、亲情、爱情、自然的一次心灵回眸。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踏过风花雪月的岁月,沉淀下来的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千愁万绪。驮着岁月的背包,一路向前,背包里装满的是作者对于曾经经历过的人、事、物深深的眷念与不舍。《家书万金》中,虽没有“烽火连三月”的战况,却以最质朴的语言,最简单的叙述手法传达出了亲人间的问候与祝福,抒写了“家书抵万金”的亲人间无法割舍的亲情。通过父亲与大哥之间那一封封越洋的家书牵起了亲人间得以交流、沟通的平台。

  散文中 “父亲”这一形象尤其令人难忘。“父亲”读信时,“一封信,他至少要读它十遍不止,而且是逐字咀嚼逐字过滤,直到完全消化完全理解为止。”这样的叙述,不难看出“父亲”是一个对于亲情非常珍爱的人。在梨仓水库劳动时“父亲”收到远在南洋的大哥的家书,“父亲”看信时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越是毫无显山露水的迹象,则越反衬出了“父亲”在那特殊的年代阅读家书后那份难掩的激动之情。这种父子亲情的自然流露让我们想起了朱自清先生的《背影》。对琐屑事物的悉心留神,对昔日重现的温婉回望和满怀敬畏,向我们表达了那些不绝如缕的人文关怀和精神气场对一代人成长经验的浸润与回响。文中没有大起大落的伏笔,没有曲折婉转的情节,却有着荡气回肠的动人之处,乃是至真性情,历久弥香!

  散文中有不少篇章涉及到对自己赖以成长的家乡田园的深情回眸,《含羞草》、《树下看雨》、《小溪,你好》、《梦回“废墟”》 ……《梦回“废墟”》中不是通过简单的叙事来写作的,作者注重的是情感的架构来追忆似水流年。文章洋溢着对于时间流逝物是人非的慨叹,作品的回忆伴随着时光的律动和岁月的印痕。作者以“废墟”为切入点逐步展开,曾经的断垣残壁,在历年风雨的剥蚀和人为的破坏下已面目全非,“废墟”尽显了岁月的沧桑与无情。同时,“废墟”对于作者而言,则更是一个时代的标志,对于曾经努力过、付出过、寄予过青春梦想的老屋“废墟”的牵挂,这是一个为青春梦想奠基的必经过程,一砖一瓦、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曾是年少轻狂的一个梦。那曾经的“废墟”是作者努力的见证,更是作者人生转折点的“一支令箭”。他把面对光阴荏苒的种种生命情状作为叙事内容,把耐心缅想和感谢生活作为基本的写作伦理,从而使最为普通的成长履历和情感生活发出自己的声音。

  同样是“岁月长廊”中的《白桦树皮》这篇散文,以一封信,五片白桦树皮作为开场,有意识地以闲聊和回述的方式,让作品直接与读者对话,“华”与“小陈”(即“我”)之间的友谊,那份历时光磨洗都不褪色丝毫的真情直暖人心,“华”这一形象如一场春雨,滋润人心感人肺腑。令人无法忘怀的是“华”在那个丧失了读书写作条件的环境里,仍坚持鼓励“我”那干枯的心灵,让“我”在被繁重的体力劳动压得喘不过气时,仍能坚持自我的精神追求。作者对“华”的描写,没有肖像的描述,亦未有体态的特征,但通过具体可感的事件,却在“我”的心中悄然无声地点亮了心灵的火把,“一经燃烧,便发出‘嘶嘶’响声和耀眼的光焰”。它让我们读者深深地感悟到--个人的生命记忆和一种精神气质的养成之间有着隐秘深邃的关联。

  庄子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不由自主地感悟到了人与自然的散文是广袤大地的深情赞歌,《雪缘》中对雪的一往情深,《首访南岭》对大山母草原的赞叹,《寻味作坊村》之古驿站的历史感与现实感……这种弥散在自然中的规律就是天地大道,作者的目光在山光水色之间游弋,并以简单而凝练的语言描绘了大自然本色的灿烂及他对曾经走过的“路”的独到之见解。

  陈老师心存家园之念,挚爱着往昔岁月中平凡而温馨的事物,他以沉着从容之心绪,以至真之性情来感悟心灵,谦逊沉静而质朴无华。他生命中那些悲欣交集、喜怒哀乐的生活乐章洋溢着感人肺腑的人性力量,对往事宽阔澄澈的回忆捍卫了生命的尊严。揣着感恩与敬畏之心,感怀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的“路”,在今天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这种淳朴生活情态,温暖了沧桑干燥的文心,尤为难得可贵。

选自:《福清文学》2013年第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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