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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市20周年文学作品选登:南洋楼的幸福记忆

2010-10-13 16:46:55来源:福清新闻网  作者:毛晨熙

  每每朋友聚会,曾经是南洋楼的居民们总会情不自禁谈起往事,你一句我一句回忆起在南洋楼度过的那段难忘岁月,然后在迅速传播的快乐中分享幸福。

  南洋楼是福清第三中学第一幢校舍,高二层,砖木结构,红砖碧瓦,建筑形似阿拉伯数字“7”,风格中西合璧。几十年来,一代又一代教职工在楼里不到12平方米的小宿舍里起居、备课、看作业;有的教职工甚至一家人挤在这样的“斗室”里生活,条件之艰苦可以想见。

  随着学校发展壮大,特别是上世纪90年代后,学校教学楼、师生宿舍楼逐渐完善,大家庭居住在南洋楼的教职工可分得“二居室”,大批新分配工作的年轻教师也可在南洋楼独居一间。尽管如此,由于历经近一个世纪风雨侵蚀,南洋楼此时已变得残破不堪。

  一位曾住南洋楼的仁兄给我们讲了这样一段“拍案惊奇”:某日凌晨,春梦正酣,却被一阵轻微的诡异声响惊醒,透过窗户玻璃,蓦然看到,窗玻璃上映出一只脚来。有贼!这一惊非同小可,还好这位仁兄体育专业毕业,人壮胆大,立即从床上一跃而起,操起门边一根棍子,悄悄靠近窗户,并迅速打开窗门,一条大腿赫然在眼前!他冲着大腿喝问:“谁?”只听得熟悉的声音答道:“是我!上来补屋漏。”是隔壁一位老教师!原来,连日降雨导致老教师宿舍屋顶漏水,老先生趁着凌晨雨歇间隙爬上屋顶补漏,正好从这位仁兄窗户上面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误会在两人爽朗大笑之后定格在那段岁月里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居住南洋楼的居民都有这样的经历。作为新教师,我当时也分得一间南洋楼宿舍,在南洋楼二楼的最东边,宿舍东、南墙各有一扇窗户,十分通透明亮,但就是逢雨必漏。所以一到大雨来临,宿舍里必然摆满盆盆桶桶,但几年下来我惊奇地发现:无论雨下多大,屋内进水多严重,宿舍里有两个角落是雨水坚决不侵犯的地方,那就是床铺和东面书架上的一墙书。所以雨天照样不影响我正常的生活和教学工作,也不必冒险爬上屋顶补漏。遇上大雨天气,我只要在可能滴水的地方摆放桶盆接水,听雨看书别有一番味道,卧床睡眠也可高枕无忧。

  蜗居南洋楼的日子是艰难的,但居住在南洋楼的年轻人从不因此而痛苦沮丧,相反,一度使这座百年旧楼成为快乐的天堂。

  那时,南洋楼已不单是宿舍楼,或者称之为多功能宿舍楼更贴切:爱下棋的人聚于张老师宿舍,久之成为“棋馆”;爱打牌的人聚于施老师宿舍,久之成为“牌室”;爱书法的人聚于何老师宿舍,久之成为“书院”;爱看碟的人聚于余老师宿舍,久之成为“剧场”……在南洋楼,有的是纵情的欢笑,有的是激情的释放,有的是不分你我的亲密无间。

  在这些快乐的房间,最热闹的要算薛老师的宿舍。由于地处一楼出入口第一间,自然成了大家落脚的“客房”。薛老师教音乐,宿舍里摆放着许多种乐器,这些乐器很快就成了来往过客摆弄的玩具,哪怕是不懂“哆来咪”的同事,也会拿起笛子吹吹“嘘”,拿起二胡拉拉“呜”,当然,遇上几个挺会的同事,大家各自拿出自家所长,一场多乐谱、无人指挥的壮观的“群音会”也颇为震撼。这样几年下来,许多乐器非残即伤,薛老师说,十几种乐器所剩无几了,一套架子鼓只剩一个鼓架和破锣。

  感谢那段岁月!在我蜗居南洋楼的日子,有一个尴尬最终变成我做人做事的试金石。

  我的宿舍的门,因使用年代久远并常年修理,使得门框磨损变形,门与门框不合缝,关门总会留有一条不小的门缝;还有门上无法修理的旧锁头被挖走留下一个不小的门洞。所以就算是关闭房门,门外人透过这一缝一洞,宿舍内情况可尽收眼底。刚入住时颇为不习惯,总感觉那一缝一洞像人的眼睛,日夜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一段时间后,却很坦然:反正这里除了书没有其它值钱的东西,除了主人备课、写教案、看电视,也没见不得人的事。

  感谢这双“眼睛”,催促我奋发向上,鞭策我沉思慎独,并见证我在三中教书育人简单而不平庸的生活。

  在这二十年间,学校新教师来了一拨又一拨,也走了一茬又一茬,或调动或改行或漂洋过海,留下的现在已成了学校骨干或领导。但不管他们现在从事什么职业,身处何方,这些曾经的南洋楼居民们都在不断创造新的生活,自信又乐观。我想,这应该是在南洋楼过苦日子时就培养的精神种子吧,这种子无论在哪里播下,都将催生希望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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