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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中的醒悟——重读《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2010-06-04 16:45:52来源:福清新闻网  作者:孟 玉

  小说故事情节很简单,写的是一个离过婚的中年外科医生托马斯由于偶然因素,和从乡下来的餐厅小招待特丽莎结婚了。而托马斯诸多情妇中的一个,画家萨宾娜,也住在布拉格。特丽莎在萨宾娜帮助下寻到一家报社暗房冲洗新闻照片兼报刊摄影的差事。入侵者的坦克辗碎了特丽莎对美好未来的梦想。托马斯和特丽莎离开捷克逃往瑞士苏黎世,萨宾娜则逃往日内瓦,与已婚的瑞士大学教授弗兰茨暗中交往。特丽莎受不了托马斯的四处拈花惹草,独自毅然返回布拉格,托马斯也尾随而返。随着入侵者的严密控制,托马斯因为拒绝收回过去一篇攻击当局的投书而失去医师工作,沦为玻璃擦洗工;特丽莎也因把拍摄入侵者坦克的照片转交给外国记者而失去报刊工作,重新回到餐厅当女招侍,最后又受不了严密监管与政治纠缠而自愿下乡,他们俩过了几年平静生活。最后在痛失爱犬卡列宁之后,双双死於一场车祸之中。如果说托马斯和特丽莎之间是一场永无止境的灵与肉的拔河较量,毋宁说是灵与肉的持续沉沦陷溺更为合适,托马斯离不开女人,离不开特丽莎,特丽莎也离不开托马斯,两人一起相互折磨。这类故事能无限扩大来解释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吗?昆德拉认为能够:所谓民主自由国家与所谓的集权国家、入侵者与被入侵者、良民与不安分“刁民”,看来壁垒分明,其实之间的位置也在不断转换。

  现在重读十年前翻过的书,我发现昆德拉在小说中看似要分清二元对立,其实是把二元对立的观念全部打破,一旦打破,边缘就模糊了,便无所谓绝对的东西了,一切皆在看似对立实则混沌不清的状态中游移,于是大至国家之存亡,小至个人爱情的圆满与缺憾,全都无法逃离混沌状态,这让我想起已故哲学家任恢忠的“场的理论”,场的存在让本来对立的事物找到了共同存在的空间。米兰·昆德拉看似采用《轻与重》来解释衡量的价值判断,用《灵与肉》来分析灵魂与肉欲的界线。其实未必,托马斯与特丽莎之间的结合是灵魂的统一吗?不是!他们思想意识并不一样。那么单纯是肉欲的需要吗?也不。如果托马斯单纯为满足肉欲需要,他不必非找特丽莎,因为他性伙伴多的是。就是这种混沌状态,两人才得以结合。同样托马斯原来情人画家萨宾娜与瑞士大学教授弗朗茨之间也是如此,他们离开祖国到了柬埔寨边境搞了一次“伟大的进军”,要求开放边境让外界进入那个多难的国度进行人道主义救援,以致最后糊里糊涂地进了天国。他们的死是重于泰山吗?非也!那么是轻于鸿毛吗?也不致。所以在《伟大的进军》结尾时,米兰·昆德拉借刻在大学教授弗兰茨墓碑上的一句献辞“漫漫迷途终有归”预示混同后有所醒悟。

  这里,米兰·昆德拉揭示一个哲学命题:世间万物无时无刻不在向自己的对立面转化。这种转化让人类生存下去,世界生存下去,于是生活才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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