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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进士智平海事纠纷

2009-08-12 16:03:03来源:福清民间文学  作者:翁发喜

  相传硋灶后礼人陈善(1692--1768),号彰亭,于清乾隆壬戌年(1742)考中二甲进士第七十六名,授任福建邵武学正,深受各界敬重。他升迁“纠察部堂”之前,自己家乡硋灶村陈姓与江兜村王姓,因海地纠纷,弄出一起命案。这里说的,就是他及时协助福清知县做出公正而治本的处理分海平息纠纷的故事。

  硋灶与江兜是两个毗邻的村庄,自古联姻来往密切。两村前面,有一走廊式长方形海地,因海界不明,曾发生过好几次因滩涂纠纷的械斗案。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发生在陈善在邵武为官的最后一年春天。

  当时,这两村民众都在村前滩涂上洗野生蛏苗。起先,江兜村民认为硋灶村越过海界侵犯他们的使用权;而硋灶村民则认定他们并无越界,是江兜村民无理取闹。开始,双方彼此动口,互相谩骂,继而就大动干戈,把杀伤器械都搬出来。在短兵相接中,江兜村民打死了硋灶村民两条人命。这样一来,硋灶人岂肯罢休?他们一边用盐卤浸腌死难者尸体,以待官府断案,一边串通邻近姓陈宗亲,联合出动大批人马,要向江兜村人“讨回”两条人命相抵。结果也打死了江兜村民两个。接着,事态不断扩大,江兜人也去联络姓王的村庄宗亲来增援,引发陈、王两大族姓械斗,两村两姓对垒,处于剑拔弩张之中。后来又连续打了好几场,幸好没再出人命。为此,两村村民都惶惶不可终日,无法过上安宁的日子。

  在告状诉讼的过程中,硋灶村的族长们,很自然地想从本村本土出仕的进士陈善来做为后台靠山。几位族长计议已定,趁陈公即要从学正升迁“纠察部堂”未赴任前,立即进行,专程赶到邵武陈善府第,向陈学正投诉有关族人被江兜村民打死两人的过程,要求他出面为乡里人鸣不平。陈善听罢叙述后,表现得相当冷静、谨慎,和颜悦色地劝来人:“我早已告诫村人,邻里之间,理应和睦相处,千万不可刀枪相见。现事件既已发生了,应听从地方官府调处,万不可以势压理,再动干戈。”他把前来的族长热情接待了几天,即送他们回乡,临别时,又再三交代要先安定下来。

  族长走后,陈善就派员回乡调查此起械斗的起因和双方伤亡情况。几天后,派出的随员回府诉说,双方确实各阵亡两命,也互伤了多人。目前,两村人势不两立,都在充分准备着大战一场,以决雌雄。陈善听罢回禀,忧心忡忡,坐卧不安起来,深深地感到“此事若不及时疏导制止下来,会造成更多的人死于非命!今后是更不堪设想啊!”他立即奋笔疾书,写了一封信,派遣要员,日夜兼程赶赴福清县衙,请福清知县马上下乡调停争端,采取果断措施制止事态蔓延。他因即将升迁赴任,忙于移接手续,一时无法回梓。

  没过几天,硋灶村的两户死者遗孀,背上黄状,披麻戴白,暗存厚礼,啼啼哭哭,也赶上邵武,向陈善要求,为亡夫伸冤,并恳求他修书向上司请令派兵清洗江兜,把海地划归硋灶村。.她俩认为“做官荫乡里”,是天经地义的。陈善见两位遗孀情状,除了热情抚慰外,还是摇摇头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不会把自己的“大旗”给宗亲当‘虎皮’,所谓‘做官荫乡里’,以权势去压人压理,我决不效法他人去做那伤天害理之事。如今,两村各失两丁,受伤多人,损失已够惨重了,如果我凭藉权势插手,倾向本族,江兜人也不会服气的。如果王家也扛一面“大旗”当“虎皮”,那又怎么办,这样,只能更使家乡四分五裂,矛盾日益复杂加深。至于海地划分,应由当地父母官来调处。你们要明白,有千万年的江兜和硋灶,却无千万年的陈善啊!”他瞥见她俩送来的礼物,又耐心地劝说:“你们何必带上礼物?我为官以来,一律谢绝收礼,我食君的爵禄,也是黎民百姓的,公正地为民办事是责无旁贷、义不容辞,你们敬重之情我心领了,你俩好好休息几天,把礼物带回去,我也会赶回乡妥善地协助处理此案。”他劝罢,叫出女儿,把二人送入后府接待。两位遗孀心情稍告平静后,他就把所带来的礼物悉数退还,并赠送盘川将他们送回乡去。[!--empirenews.page--]

  福清知县接到了陈善来函,深知他为官清正,不徇私情,为了及时先制止事态扩大,就立即派要员,赶到硋灶和江兜缓和了双方局面。同时复信于他,邀请其返乡,共同研究妥善处理。

  这时,陈善刚好办完移交手续,于是催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故里。他一到福清县衙,即与知县一道,又赶到光贤里正处,邀请双方代表,特别是江兜村的一些知名乡绅,平心静气地座谈。陈善和知县经过一番周密调查研究分析,都认为两村纷争的症结,在于海界不明。历朝以来,两村滩涂权属依何而定,史无记载,清代沿海农渔生活,主要依赖陆上稼穑,各村各方田园,都“四至”分明,而海地域广阔,即使有划界,只是大体划分,村与村之间的界限,并无明显标志,这才生出是非来。

  陈善和知县查明了事实真相,即交代父母官依法追究械斗的幕后策划者和打死双方两条人命的凶手。至于双方各失两丁,则由本村自理善后抚恤诸事结案。为了杜绝后患,他想何不趁此机会,拟出个不偏不倚的、有明显标志的分海“治本”方案呢?于是,他又陷入苦苦思索中。有一天,他终于想出个“随潮定海界”的公正办法来。

  一天,风和日丽,海上涨潮,白浪滔滔。他和知县叫里正雇来一只大船,装上满载着每块各约有50斤重的石块,征得双方代表同意,船自两村各自维修的岸堤交界处起锚,双方各派代表上船听令,船不升帆,随着退潮的流水,不偏不倚地顺岸堤分界处,向东自然往深海漂。陈善怕船走斜方向,不顾几天来的劳累,亲自配合雇来的舵手,共同掌好舵,稳准了航线方向,船上每焚香半炷,先令硋灶代表向南尽力投出一块石,后令江兜代表向北也投出一块石,双方代表以为为本村多争一些海地,都想尽力投远些,可是再尽力投,也远不了多少。待退潮时,“水落石出”,中间船过的空地,叫人再不偏不倚划一条中心航线,令双方派人把各自投放的块石搬叠到航线上。这样。公平合理的一条海界,便赫然在目了。两村民众,见陈善办事妥帖,公正无私,个个拍手叫好。海界定完后,两村村民化干戈为玉帛,相安无事,各自发展生产,提高了生活。这样定下的海界也给后来政府发放滩涂使用权属证,作为主要依据。从此,陈善更受到乡内外民众无比的钦敬,都说他是一位真正爱乡爱民,办事公正的朝廷好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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