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东卫城与海口民城陷落之经过

　　清顺治四年（1647年）三、四月间，海口镇东卫城与海口民城惨遭清兵血洗的详情，史籍记载较少，有的语焉不详。笔者近日在《明清史料》丁编读到当时的浙、闽总督张存仁的一道残揭帖，文中对清兵攻剿海口两城的经过有较为详尽的记叙。

　　张存仁于1647年旧历三月十六日自闽南回到福州，即着手部署围剿海口两城。时海口两城有南明总兵林籥舞、副将朱文、平鲁伯周崔芝率领的水陆大军一万余人防守，此外还有抗清民众协助守卫。“两城居民咸为贼（指南明官兵）之心腹。”这是张氏的原话，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当时海口老百姓一心一意与南明官兵共同抵抗清军。这时海面上周崔芝有兵船数百号。

　　清廷调集各路大军，由抚臣佟国鼎、总兵张应梦拨发副将晋级同副将满进忠随带领兵参将周成福并各营参将王祚隆、王旭、刘世荣、段士杰、路运皞等，游击王仲懋、谈进忠、朱化龙、张从文等，都司朴世用，守备廉兴邦、赵龙、赵彪、陈启玉、黄甲、高月、卞三才等，统领马步兵丁，分头攻剿。三月二十四日镇东卫城陷落，“逆贼尽数杀死”。也就是说，海口镇东卫城抗清军民全部遇难。

　　镇东卫城失守后，清军立马围攻海口民城。清廷又加派参将鲍从荣、李友功等率骑兵前来，合力围剿。民城军民决心拼死捍卫家园。

　　两军血战期间，南明水军还取道闽安镇至洪塘，准备乘虚攻打福州。初二日由闽安镇进口，初四日抵洪塘。不料清廷已有防备，张氏亲临洪塘指挥，责令副将王进功、职旗鼓张玮、巡抚中军邹必科、总兵张应梦率兵围剿。初四日晚南明水军登岸，与清军发生激战。是役南明水军损失大船八只，士兵死伤甚多，只得撤退。

　　初四，海口民城陷落。“在城贼孽，尽得屠戮。”也就是说，民城英勇的抗清军民也全部被惨无人道的清军无情地杀害。南明总兵林籥舞、翁长胜和副将朱文、参将王来聘、游击林廷等被活捉，惨遭杀害。周崔芝侥幸脱险。笔者推测，周崔芝当时不在两城指挥战斗，而是统率水军进攻省城。《续明史纪事本末》有“（顺治四年）三月己未，周鹤芝攻闽安”之说。

　　在这两场战斗中，清兵战死人数为34名，清军守备李璞阵亡，副将晋级受重伤，副将满进忠轻伤。“凡参、游、都、守各官多被铳弹枪箭轻重伤不等。”可见战况之惨烈。

　　海口两城保卫战，抗清军民付出惨重代价。史籍记载，两城军民被杀害约二万人。清代邵廷采在《东南纪事》中说：“丙戌正月，鲁王次长垣，崔芝以兵来会，封平鲁伯，复镇东、海口二城。以籥舞及总兵赵牧守海口。四月，海口陷，籥舞、牧死之。”而张氏在揭帖中只说杀害了林籥舞等人，只字未提南明总兵赵牧。赵氏是否在海口两城保卫战中遇难，待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