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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屁事

2017-04-19 10:14:51来源:福清新闻网

  (作者:郭周) 年近八十的老妈总对我说,现在的孩子,条件越来越好,玩具越来越贵,锻炼越来越少,笑声也越来越少!哪像你们小时候,一个屁都能让人笑上许久。

  于是,老妈又讲起了我们的童年“屁事”——

  阿亮仔

  阿亮仔出生时没屁眼,幸亏医生给动手术挖了一个。是当时医疗技术低下的原因吧,拥有人造屁眼的阿亮仔成了“放屁大王”,每天不停地放屁,大都是响屁,而且还具备特殊功能——自主控制放屁节奏。

  你哥三岁起就极淘气,简直胆大包天,却被阿亮仔的“屁功”震摄过。一次,我从地里挑着两捆干红薯藤回家,你哥跟在后面闹脾气,一下一下拽着红薯藤,向我讨零钱买糖吃。我正斥责着,阿亮仔抄着锄头迎面走来。

  我趁机吓唬你哥:“你再不乖点,叫阿亮仔把你抓走!”

  阿亮仔听了,立即冲着你哥大喊:“锦仔,站住!”

  阿亮仔把锄头转了个头,右手向后抓着锄刃,左手像操冲锋枪似的把锄柄指向哥哥,哥哥被这阵势震住了,站直身板,奇怪地看着。

  这时,阿亮仔大吼一声:“打枪啦!”

  话音未落,他抖动锄柄,身后突然响出一连串响亮的配音:“卟、叭叭叭……噗啦……卟——叭啦——呯!”

  他神情严肃,屁声配合着锄柄抖动,一下一声,那场景,就跟电影里解放军端着步枪射杀鬼子一个样。

  哥哥先是一愣神,紧接着大骇,没等屁音落地,“啊”的一声掩了耳朵没命奔逃回去。

  我笑得喘不过气来。

  哥哥

  你哥年长几岁后,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超级淘气包。在放屁这件事上,他也折腾出戏来。

  那年正月里,拜年的人坐了一屋子,热热闹闹吃着炒豆和花生聊天。突然,你哥大叫一声:“安静!”

  满屋人都被这声音震住了,吃炒豆的手停在了唇边,剥花生的忘了扔下花生壳,大伙全神贯注地看向你哥。你哥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满是极少有的严肃,让人感觉即将有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要宣布,大家屏息凝视着他,生怕错过他宣布大事的庄严一刻。

  此时,你哥在胸前握了一下拳头,然后把手举上头顶,一字一顿地大声说道:“大、家、请、听——”

  “卟……噗……噗唧……卟……卟!”

  鸦雀无声中,突然响起一串怪异的纯音乐小调,那音律大家并不陌生,像山野吹响的草笛,似指肚摩擦过雨布,又像婶婶裁衣时狠狠撕裂了布料,不但悠长得离谱,尾音落地前还拐了个奇异的弯儿!

  有个婶婶反应过来,大叫一声:

  “你个死仔!放个屁也搞这么大噱头!”

  她捂住鼻子冲上前扬手要揍,哥哥见势不妙,龀牙做了个鬼脸,泥鳅一般从婶婶的掌下闪身溜走,甩下一阵狂笑声,人却蹿到了门外去。

  屋内的人笑得东倒西歪,瘫成一片。

  我

  老妈打住,我也自黑吧,“曝光”一件差点被群殴的“屁事”。

  小学期间。一天,许是吃多了烤红薯,外加在田野里奔跑吞了风,快放学时,总觉得腹中隐隐有战鼓擂响,体内一股洪荒之气蠢蠢欲动。

  我心内惴惴不安:倘若此时我任性地放松警惕,将腹中这股不安分的气体释放出来,势必会声势惊人。而像我这么注重淑女形象的人,怎么能够做出像哥哥那样高调秀屁的事来呢?

  忍!必须忍!

  我正襟危坐,努力压制屁意,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终于,熬到放学铃声响了。

  可是,我还是不能走——偏偏今天轮到我值日,得和几个同学留下来扫地!

  大家拿着扫把分头打扫。打扫快完了,我突然感觉小腹微痛,腹中之气激荡,即将喷薄而出。人有三急,小忍尚可,大忍恐怕伤身,于是拿捏着节奏,将憋了一个下午的屁悄悄地、悄悄地释放了……俗话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这悄无声息的屁散发的臭气之浓稠程度,实在无与伦比!在闻到它的瞬间,我自己都被熏得眼前一黑!

  不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担吗?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主意冒上心头,我即刻皱眉道:“哎呀,什么东西烧糊了?”

  话音刚落,几个刚转身准备离去的同学全部转过身来,下意识地俯下头,伸长鼻子,不约而同地猛吸着长气……三秒之后——

  那些缓缓仰起的脸,脸上的表情变化异常复杂。先是由疑惑变成了痛苦,好像鼻子被人糊了一把泥巴,无法呼吸,微张了一下嘴,随即又惊恐地闭上,像是担心遭遇了致命的化学武器,紧接着,神色又变得震惊,继而如梦初醒,最后酿成了集体愤怒——“你骗人!”

  “揍死你!”

  我见势不妙,拔腿往教室外冲去。就在那瞬间,伴随着一声怒吼,一把扫把“啪”的飞过来,几乎砸到我后腿跟。唉呀,还好逃得快,不然可能被他们用扫把棍就地捣成肉酱……“妈,从‘屁’里找乐,跟饥饿一样,是那年月的特色。如今的孩子笑声少,学习压力巨大,也是特色。这里有个怎么看、怎么解决的问题,是社会应该关注的大问题。”老妈不糊涂,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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